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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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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司棋一心為自己著急,珍珠也有些感動:“並不是出了什麽事情。不過是我看那宅子總是閑著也不是事兒, 就托巧雲姐姐家裏, 給尋了一戶下人。今日一起將他們安頓下來。”

司棋聽了就樂:“難道有錢買下人, 自己沒錢吃飯了不成?”

珍珠點頭:“可是讓你說對了。不正是沒了飯錢,才回來的。”

司棋聽她說得可憐,給她倒了杯茶:“快喝一口吧,嗓子都啞了。可惜你家裏借不上力,不然這樣的事,何用你一個女孩操心。”

珍珠心想, 要是用上花家的人, 只怕那宅子也就不是她了。又猛想起原著裏司棋不顧父母, 為了一個男人就碰了墻,有心提點她:“比起我家的人, 你爹娘一心為你打算, 處處不用你使心使力。你將來可得好生孝敬他們, 別讓他們傷心才好。”

司棋推了她一把, 到底顧忌著她手裏有茶,也不過是碰了一下, 才道:“這還用你說。說句不怕你沈心的話, 自從知道你家裏人那樣對你, 我就覺得自己的爹娘,才是真心疼我的。日後, ”說到這裏她的臉就紅了一下:“日後就算是我兄弟指望不上, 我也給我爹娘養老的。”

這樣想就好呀。能這樣念著自己爹娘的好, 就算是一時婚姻不合意,也不會自殺了吧。珍珠不由深深看了司棋一眼。司棋只當她不信自己,急道:“我要是今天說和話不真,就讓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
不等她再往下說,珍珠忙放下手裏的東西,去捂她的嘴:此時的人最重誓言,就是珍珠自己不在意,也不願意司棋有了心結。

司棋誓沒發成,還讓珍珠給抹了一臉的點心渣子,罵她道:“好心沒好報的。看抹我這一臉。”

珍珠也不惱,只對她說:“你只日日記著今日的話就好,何必非得發誓。算了,我也不吃了,去看看姑娘可有什麽事情沒有。”

她們兩人來到迎春房前的時候,發現蓮花正在廊上坐著。司棋一向對這些小丫頭不假辭色,張嘴就罵道:“坐那麽遠,姑娘要人要水,想是你就聽不到了,樂得不動彈。”

珍珠知她有口無心,可是那些小丫頭子也不是家裏就完全無人,何必在此結怨。不由拉了她的袖子:“想是姑娘也沒使她處。”

司棋才要說珍珠又做好人,蓮花已經說道:“二奶奶才兒來找姑娘,讓我遠著些看人。”司棋就狠狠點了蓮花的頭:“二奶奶來了,如何不早說?茶倒了沒有?可上了點心?”

蓮花的頭在司棋手下晃了兩晃,小聲道:“茶是倒過了,可是二奶奶不讓上點心,說是她坐坐就走。不過已經有一會兒子了。”

司棋與珍珠就不好進屋去,有些話又不好當著蓮花說出來,兩人眼中都有些焦急之色。

又過了一時,才聽見迎春叫人,給二奶奶換了茶來。司棋因自己知道毛燥,舉手推了推珍珠。好在珍珠也要知道二奶奶來做什麽,自己端了茶進屋子。蓮花在她身邊給打了簾子,她進屋已經聽見二奶奶對著姑娘正笑著說:

“如今東西妹妹可收好了,我也就放了心了。”

打量了自己姑娘一眼,發現眼中也帶了笑意,臉上也有些淺紅,想來不是什麽壞事。少不得珍珠放下一腔心事,悄悄松了口氣,才給王熙鳳換茶。

王熙鳳看出珍珠神色,不由一笑:“你這丫頭,我才來時還沒見你,怎麽這會兒子就跑出來了。可是怕我吃了你們姑娘不成?”

珍珠立刻賠笑道:“看二奶奶說的,也把奴婢想得太不堪了。這滿府裏誰不知道,奶奶和二爺自來疼妹子。我們姑娘多少大事,都是奶奶給周旋的。聽說是奶奶來看我們姑娘,奴婢只有替我們姑娘歡喜的。”

一席話說到了王熙鳳癢處,她笑得越發明快,對著迎春道:“我就說你這兩個丫頭都是好的。剛才與你說的話你也自己想想。得了,老太太那裏也快擺飯了,你是與我一起過去還是等三妹妹她們?”

珍珠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姑娘,想著她晚一時過去,也好與自己說一說二奶奶的來意。迎春與她是一個心思,嘴上就道:“嫂子先行一步,我每日都是與三妹妹她們一起過去,今日也不好不等她們。”

說著與王熙鳳一起起身,直把人送至院門口方回。

司棋已經把茶杯等收拾妥當,只等迎春說明二奶奶的來意。迎春也不用她們問,還是讓蓮花守著,自己對兩個大丫頭道:“今日鳳姐姐過來,與我提了你們兩個的事。”

提她們的事?司棋就又看向珍珠,發現她好象也沒想明白二奶奶是個什麽意思,就與她一起再看向自家姑娘。迎春接著道:“聽說,鎮國公府上遣了媒人過來,說是三少爺明年要趕春闈,所以想著早些迎了我進門,照管三少爺的起居。日子,日子。。。”

說到此時,已經紅霞飛染,雙眸若星。司棋看二姑娘不好意思,也顧不得她的感受,只問:“可是日子定下來了?是什麽時候?”

迎春讓她一催,才道:“日子定在了冬月初六。”

現在已經是七月,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。而春闈多是二月底舉行。鎮國公的當家主母,選在這個時候給三少爺成親,也算是用心了——一個準備婚事,怕是有不少事情要那位三少爺自己出面。加上成親後兩人新婚燕爾,三少爺有多少心思放在讀書備考上,端得看各人的定力。

這還真是把她們姑娘放在火上烤呀。到時三少爺春闈失利,怕是多少會將過錯推給太太給他選的這位少奶奶身上。可她們姑娘又不是善於剖白自己的性子,要是小夫妻失了和睦,榮國府靠不住,姑娘怕是只好巴住當家主母,那樣也就真讓那位太太把三少爺一房屋在自己手心裏了。

可是看著迎春現在含羞帶笑的芙蓉面,珍珠實在不好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。只好想著哪天去求助於林嬤嬤,求她老人家多將這些後宅的陰私給自己姑娘講上一講。

迎春又遲疑了一下,才對二人說道:“鳳姐姐還說了你們兩個的事。”

她們兩個的事?珍珠想不出自己兩個丫頭,有什麽是二奶奶單獨說到的地方。司棋比她還不解,更是出口問道:“我們不過是丫頭,也不過姑娘去哪裏,我們就跟到哪裏,有什麽好說的。”

迎春就低了頭:“鳳姐姐說,你們兩個是要做陪嫁的。”

司棋還是不解,珍珠卻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,不由吸了一口冷氣,難道這二奶奶,自己姑娘還沒出嫁,就已經想著在她房裏添人了不成?

迎春接下來的話已經證實了珍珠的猜測:“鳳姐姐說,大戶人家裏,總要有個人能幫著服侍少爺。與其,與其是別人,還不如是你們。”

珍珠都想爆粗口了,這還是親嫂子嗎?小姑還沒有過門,倒是連妹夫的枕邊人都給物色好了。NND,她既然那麽賢惠,就給賈璉準備好了,何必在小姑子沒出嫁的時候,就在人心上紮上一刀。

司棋已經給迎春跪下了:“姑娘明鑒,司棋萬萬沒有這樣的心思。司棋是想著長長遠遠地跟了姑娘,可是只想著將來給姑娘做個管家娘子。求姑娘成全。”

迎春沒有回答司棋的話,竟然期盼地看向了珍珠。珍珠也跪了下來,心裏小人沖天、沖地、沖王熙鳳各比中指,嘴上的話卻是:“姑娘想想,哪兒有還沒成親,先想這些事的道理。不說咱們並不知道鎮國公府裏的規矩,也不知道三少爺房裏有沒有使喚的人。就是沒有,也不能姑娘才成親,就把姑爺往外推的道理。”

迎春讓她將道理一說,理智也有些回籠。有哪個少女沒憧憬過自己的良人,願意還沒見面就將自己的夫君分給別人。剛才不過是王熙鳳提起了婚期,讓她心神不寧。又用賈家的規矩說事,才讓迎春亂了心神。

現在看著兩個丫頭都是不願意的,她的心裏又是喜又是愧。眼裏也就有淚要掉下來:“好好的說話,都跪著做什麽。”

司棋卻犟著頭道:“二奶奶自是有她的考慮,可是姑娘也該為自己想想。我們兩個都是與姑娘一起長大的,姑娘的什麽我們不知道的。都說人心易變,要是真到了那一天,誰敢保我們兩個。。。”

迎春有些不解地問:“就如鳳姐姐與平兒那樣,不好麽?”

司棋冷笑道:“姑娘是覺得平兒的日子很好過麽?也不過是看著風光罷了。再說姑娘滿府裏聽聽,是平兒的名聲好些,還是二奶奶的好些?”

真敢說呀。珍珠佩服地看了司棋一眼,也就是她外祖母是大太太的陪房,才不怕得罪了王熙鳳這個閻王奶奶。這話珍珠是不敢說的,可是也不礙她應和的點頭——她的任務可是贖身嫁良民的。這個時候不與自己的姑娘說清楚,回頭可就說不清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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